时银幽悠(淡坑搞oc,大概偶尔会更新)

想把脑子里的故事写出来与人分享,我很随和的,给撩呀( づ ωど)

【信白】第1001个故事

微药鱼,因为鹊鹊出场比较多,所以私心打上药鱼tag


  扁鹊的名号天下无人不知,没有他救不了的病人,也没有他杀不死的恶人,顾为“毒医”。


  但请他出诊要讲究缘分,作为游历四方的大夫,扁鹊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生了重病怪病没人能医时,恰巧碰上他,就是缘分,碰不上就可以让家人准备后事了。


  扁鹊从不收诊金,只需要请他一顿饱饭,给他讲一个故事就可以请他看病,否则不看。但故事必须他从未听过,且真实发生。


  每当扁鹊去到一座城,他会请人在城门挂上八角风铃,示意人们他来看病了,有疑难杂症请准备好故事再带着病人来找他。


  扁鹊这日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城,城中百姓的生活看起来很朴实。照例在城门挂上了风铃,不久就有父母带着孩子,儿女带着老人前来找他看病。


  来的人很多,扁鹊道:“这里一半的人都可以找普通大夫治病,我只治将死之人。”


  赶走了一些人,扁鹊又道:“我只差一个故事,如果故事讲的好,你们的病我都医。”


  人们争先恐后的要讲自己的故事,唯恐耽误治疗时间。


  一对老夫妻抱着一三岁大的孩子对扁鹊道:“大夫,我们先来可好?”


  扁鹊颔首,听老人缓缓道来。


  老人是小城的前县令,生病的是他的外孙,他的女儿难产去世,女婿接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他和他夫人共同养大外孙,谁知孩子生了重病,城里的大夫束手无策,还好遇到了扁鹊。


  扁鹊耐心的听完老人讲故事的前述,看着那生病的孩子,开始观测他的病情。


  老人说,他其实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死了很多年了。


  二十年前,韩府重新编制了一批奴才,因为小少爷七岁了,到了念书的年纪,府里挑的奴才都是念过些书的,甚至给小少爷配了一个书童。


  书童叫李白,比小少爷大一岁,是一个孤儿,他自己把自己卖到县令府换钱安葬他的娘,县令欣赏他的孝心和勇气所以让不识字的他做了书童,同时出于同情让他陪小少爷一起读书。


  韩信初见李白的时候就爱欺负这个比他大一岁但比他矮的书童,在他眼中,李白只是个奴才。


  教书先生布置的课业都是李白一人写两份,每天李白除了仆人该做的事还要帮韩信写课业,还要受他欺负,李白很累,但他没有也不能有怨言,当初选择将自己卖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打被骂的准备。


  韩信讨厌李白,讨厌他惺惺作态,在父母面前阿谀奉承,在先生面前装好学生,他想撕开李白的真面目,所以每天都为难他。


  又一次在课上先生被韩信气的拿出戒尺打了他的手心,韩信疼的大哭,李白安慰他却被他推开,他大骂着李白,口中的脏词更是气的先生当即将县令请了过来。


  县令从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竟是如此不懂礼术,与先生道过歉后带着韩信和李白回家,摆出了家法来训韩信,同时让李白跪在庭院两个时辰。


  李白总是告诉县令韩信很认真在学习,但韩信并没有,一个不能帮少爷好好学习还撒谎的书童,就该罚。


  那时正值腊月,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李白衣着单薄跪在雪地里,听到屋内韩信的认错与嚎叫声,一咬牙冲进屋子将韩信护在身下,替他挨了县令一顿鞭子,又在院子里跪了小半个时辰后当即昏迷过去。


  那之后韩信和李白的关系变得好了不少,两个人像兄弟一样上下学,同吃同睡。县令以为他们兄弟情义深重,也就由他们去了。


  韩信十二岁时与李白一同过了乡试,十五岁那年又同他一起过了会试,之后二人同时进京赶考,李白为天子钦点探花郎,韩信则殿试第五。


  李白没有要官职,同韩信一起回了小城,用天子赏赐的银子赎回了卖身契,开了一家私塾在小城教书。


  韩信常去李白私塾听学,县令以为是儿子念及旧情或是想学到更多才去听学,也就放任他去了。


  然而寒来暑往,韩信却再没参加过殿试,好像听学就是他这辈子要做的事了。


  县令去私塾寻李白,想请他劝韩信去重考,然而却看到两人卿卿我我欲行不耻之事。


  县令以思想言论罪逮捕了李白,审案后决定对李白施以火刑。


  火刑实施当日,韩信当着城中百姓的面承认自己与李白相爱,要求县令把他也烧死。


  县令自然做不到,便下令收押二人,结果他们两个在韩信妹妹的帮助下逃走。


  然而没跑多远就被县令带人追上,猎犬咬住了李白的小腿,利箭射穿了他的胸膛,县令看着韩信绝望的眼神,强行要带他走。


  他还记得韩信把他推开时力道大的惊人,他还记得韩信抱着李白自言自语,他还记得韩信抱着李白跳入江水时决绝的背影,七年过去,这些记忆仍旧挥之不去。


  扁鹊收起了药箱目送最后一个病人离开,跟着老人去了他的家吃晚饭。


  夜深休息时,扁鹊在书桌前写着药方准备拿给今天来看病的人,一只蓝色的蝴蝶飞入窗,停留在他的指尖。


  扁鹊停笔,将蝴蝶放于耳边片刻,对着蝴蝶吹了口气,蝴蝶便飞走了。扁鹊在蜡烛上撒上药粉,待屋内充满异香时他才睡下。行医多年不要诊金,只治疑难杂症不治小病,扁鹊早就树敌不少被人追杀,他入睡后没了警惕,自然需要些手段保护自己。


  第二日房中果然多了位不速之客,只是已被迷香迷晕,交代了店家将此人送去官府后,扁鹊便离开了。


  他为了救人而选择入世行医收集故事,如今得到了一千零一个故事,他要回家了。


  稷下是个美丽的地方,也是一个隐于海上的国度,人们听说过那里却从未有人到达过。


  扁鹊自乘一叶扁舟于海上航行,朝着空中最亮的星星划着船,七日后,他回到了稷下。


  站在渡口,扁鹊回想起七年前也是在这里,鲲从海底拖上来两个少年,一个生的如谪仙般好看却身中利箭没了生息,另一个生的红发五官英气而张扬却被水呛着差点命丧黄泉。


  红发的少年一直紧紧抱着中箭的少年,扁鹊好不容易分开他二人,红发的少年呛出一口水后立刻惊醒,抓住扁鹊的胳膊就喊“小白”,然后又昏死过去,再被救醒,他抱着另一个少年求扁鹊救他。


  “神医回来了。”


  这个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稷下,为了避开前来道谢的人,扁鹊回到家就把门锁了起来。


  鲲在院子里睡着觉时不时打个呼噜,走进房间,它的主人果不其然也趴在床头睡着了,而床上躺着的青年已经沉睡了七年。


  “神医您回来了。”红发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他端着水从后屋进来,见到扁鹊略微惊喜道。


  “唔,樾人回来了…”庄周听见有人叫扁鹊,立刻从梦中苏醒道。


  “嗯,我回来了。”扁鹊给庄周披上外衣,给床上的青年把脉道。


  “贤者,神医,现在可以救太白了吗?”红发青年问。


  扁鹊略微点头道:“我收集到了你的故事,韩信。子休,可以用吗?”


  红发青年正是韩信,沉睡七年的青年便是李白,二人当初被海水送到稷下,幸好遇到了扁鹊与庄周。


  “伤者的故事也是故事,可以用。”庄周道。


  扁鹊起身看向韩信道:“他会好的,你们不会再被分开。”


  韩信感谢庄周与扁鹊救了他们并收留他们,扁鹊更是为此外出行医七年,义诊七年只为收集一千零一个真实的故事。


  “大恩无以为报,韩信愿为贤者神医当牛做马…”韩信未说完扁鹊打断他道:“那倒不必,你们好好活着别添乱就是最大的感谢。”


  韩信说不出话,只能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庄周让韩信躺在李白身旁,他要进入韩信的记忆,用梦的方式寄给李白好让他醒过来。


  扁鹊给韩信喂了麻药,韩信握住李白的手,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当韩信清醒时,扁鹊正要抱着昏睡的庄周去偏房,见他醒来道:“你再等等,他就要醒了。”


  韩信又谢一次扁鹊,等着李白的苏醒。


  晚上庄周进来屋子看李白,头痛道:“他不愿醒。”


  “为什么?”韩信问。


  “…你去与他说吧。”庄周伸出手道。


  两只蓝色的蝴蝶在庄周指尖形成,一只飞向李白,一只飞向韩信,在二人额间停留,轻轻煽动着翅膀。


  韩信进入了梦境,他看到了李白,以及自己,那是年少时的他们。韩信记得这是他们去殿试的路上,他与李白互吐心意,终成眷属。


  “小白你这是画了个什么?”少年韩信抽走了少年李白正在做的画,惊的李白立刻捏住画的一角,画立刻一分为二。


  “…对不起。”韩信看着手上半边画,愧疚道。


  李白把韩信手里的画夺走,和自己手里的半边揉成一团扔出了窗外对韩信作揖道:“少爷您回来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韩信记得那天他与一些同窗出去喝了点酒,果不其然,少年韩信直接拽住要走的李白道:“你生气了?”


  李白道:“我没资格生气,天色不早了,我服侍您休息。”


  因为酒的缘故,韩信没了从前的隐忍,直接拽过李白将他抵在桌边道:“你别在我面前装,生气就说出来。”


  李白叹气道:“我并没有生气,少爷您让我去打水行吗?”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你敢这么不尊重我。”韩信捏住李白的脸颊道。


  李白没说话,跪下对韩信拜道:“奴才知错,请少爷责罚。”


  韩信一顿,把李白提起来怒道:“你真的不知道…”


  “少爷您醉了。”李白打断他。


  韩信不想再和李白废话,按住他的脑袋吻上李白,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放开。待李白不再反抗时才松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白立刻跪下道:“奴才失职,少爷您青春年少正是想尝情事滋味的时候,奴才这就去给您物色几个美人。”


  “李白!你要气死我!”韩信急道,“我不是要…我是…我是想要你!”


  李白一顿,咬唇起身道:“少爷若是想…在奴才身上…奴才先去沐浴,以免坏了少爷的兴…”


  韩信立刻从他身后抱住他,今日喝了酒,就当他耍酒疯吧,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是那个意思…小白,我,我喜欢你,想娶你的那种喜欢。”


  李白怔住,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韩信褪去了衣物,身体不受思想控制的同他一起行了情事。


  少年的二人结束欢愉,韩信酒也醒了,骂着自己冲动抱着李白给他清理身子,给李白穿好衣物回了自己的房间,李白显然不喜欢他,他以后还怎么面对李白。


  韩信懊恼之时看到了李白方才扔掉的画作,立刻捡起展开拼在一起,画上画的是一个人,这个人韩信再熟悉不过,是自己。


  人像旁还提了诗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韩信惊喜的说不出话,自己今天不过离开小半日,李白竟画了自己的画像还写了相思的诗句,这是不是说明,李白也喜欢他。


  拿着画韩信又回了李白的房间,搂着他睡下。年少韩信没有看到,但韩信看到了,李白红了脸,原来那时他醒着,那知到自己离开时,李白应该很伤心吧。


  画面一转,韩信看到了自己挡在李白身前,替他挨下那些不怀好意的投掷物,身后的李白被绑在火刑架上求着自己离开。


  韩信转身吻上李白哀求他的唇,刑台下的百姓扔东西的力道更大了,扔的东西也越来越过分,但这些东西自始至终都没有砸中李白。


  “韩信…求你走吧,我不想再毁了你的后半生。”李白趁韩信松开他的空挡又一次求他。


  “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走,我没保护得了你,那就和你一起被骂被烧死,若后半生没你那和毁了也没区别。”韩信擦去李白脸上的灰尘道。


  李白还没来得及回他,韩信就被县令派人拉走关了起来。


  李白听着县令对自己的诉讼,心里念着的只有韩信。


  火很快烧到了李白脚边,他能感觉到裤脚已经被点燃,脚裸在被火焰灼烧着。眼泪终于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瞬间被火焰蒸腾,他只愿下辈子能和韩信好好生活。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韩信,并不是幻觉,在烈火焚烧到他小腿时,韩信提了桶水泼在他身上,很快就被火烤干,但时间足够韩信上火刑架。


  烈焰中的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笑开,韩信骂李白脸脏的和花猫一样,李白骂韩信像个傻子一样。


  县令立刻命人灭火,幸好,火焰都熄灭了。


  韩信记得,火虽然灭了,但是李白的双腿被烧伤的厉害,以至于他们逃跑那天李白根本跑不了多远,基本都是韩信背着他走的。


  二人被关在两间牢房,隔得很远,曾经的韩信没看到的,这次韩信全部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带来了毒药给李白,看到了他的母亲对李白又打又骂,看到了他的妹妹给李白送的伤药被狱卒抢走,看到了他们趁李白行动不便欺负他,自己准备带李白逃跑那天,他正准备吃下县令给的毒药。


  逃跑那天的景象,韩信不想再看了,他永远记得李白奄奄一息时对他说:“我保护了你一次,你对我好了一辈子。”


  永远记得猎犬咬住李白的腿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去。


  永远记得官兵把自己压在县令身旁让他看一出“打猎”。


  永远记得李白在他怀里咽气。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他们去殿试的路上。


  他知道李白为什么不愿意醒了。


  李白在害怕,害怕自己复活了还会在经历一次这样的前半生。


  “小白,我们在稷下。这里的人没有世俗的眼光,也没有那些束缚我们的规律,有的只是真情与真心。”


  “神医与贤者救了你和我,你要醒过来我们一起感谢他们。”


  “七年了,你就不想我吗?不想再看看我吗?我与曾经已经不同了。”


  “小白,我喜欢你,已经不止是想娶你,而是想与你生生世世,你若是不肯醒,那我们来世一定要在一起。”


  “小白,我等你,你也要等我,我就来找你。”


  蝴蝶飞回庄周的指尖,韩信从梦境出来,庄周道:“我和樾人救你们的命可不是让你们在殉情一次,他的梦开始变了,相信我,他一定会醒的。”


  韩信道:“贤者…谢谢您,我能看吗?”他的梦。


  庄周道:“你要相信他。”


  韩信等了很久,久到鲲又胖了一圈,李白还是没醒。


  他质疑过是不是庄周在骗他,但他又想到扁鹊与庄周为他和李白如此尽心尽力又觉得不可能是骗他,可是李白还是没有醒。


  韩信坐在李白床边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瓶,这是他从扁鹊那里偷拿的,他也不知道这是药是毒喝了就知道了。


  躺在李白身边将药全部喝下,韩信闭上眼等着死亡,再睁眼看到的是沉着脸的扁鹊和睡着的庄周,以及,焦急的李白。


  “哦,醒了啊,下次再乱吃药,我不介意以后都拿你试药。”扁鹊把药递给李白道。


  韩信想说些什么,他不知应先谢扁鹊还是先同李白说话。


  “行了我们走了,你们聊。”扁鹊带着睡着的庄周离开,将房间留给了重生的二人。


  韩信看着李白,好半天才拥住他道:“我好想你。”


  李白道:“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别再留我一人。”韩信道。


  他的声音有些呜咽,李白心痛道:“不会了。”


  扁鹊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幕轻轻一笑,第一千零一个故事的结局,竟是被他续写了,和从前的故事一样,主角与主角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屋里的庄周睡得很熟,蝴蝶围绕着他飞舞,看来是做了好梦。扁鹊关好房门上床休息,把庄周搂进怀里轻声道:“晚安。”


  蝴蝶飞出窗外落在鲲的身上轻轻扇着翅膀,它祝福着这两对良人,希望后世能传颂他们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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